死亡(再生)
第一次。一切都毫无意义。 七年了,七年了啊!
第一次。一切都毫无意义。 七年了,七年了啊!
安大,社会科学讨论社 “真实,一种价值观。” (科学,美和灵性,人和人的相助) “我们自己的危机是什么? (物质,技术,社会,权力,国家…) ”应该怎样行动?” (李山川不断拉你的衣角。)
地下室 冰镇果汁 临界指数和 重整化群
晨光熹微 渭水 秦岭之上 星空
读完《城堡》。
“我一生中最离奇的事?”她反问道,“真叫人难以回答。早先我生活里倒是有过些故事的。” “难保现在就没有吧。” “噢,哪里。韶华已逝,人放明白多啦……也就是说,感到需要静静的休息休息了……现在;晚上一个人,翻翻过去的信件,听听唱片,就很心满意足了。” “还不至于没人追求你吧……你还是那么媚,说不出是人生阅历还是饱经忧患,在你容貌之间,增添着凄艳动人的情致……不由人不着迷……” “看你多会说……不错,爱慕我的人现在还有。可悲的是,凭什么也不信了。男人我都看透了。噢,没有得手的时候,是一片热忱,过后,就是冷淡,或是嫉妒。我心里想,何必再看一出戏呢,结局不是可以料到的吗?但是,年轻的时候,就不这样。每次都象遇上卓绝的人物,不容我有半点游移。真是一心一意……喏,就说五年前,认识我现在的丈夫郝诺时。还有一切从新开始之感。他个性很强,几乎带点粗暴。我那优柔寡断,着实给震撼了一下。我的担忧焦虑,他都觉得不值一笑。真以为找到了什么救星。倒不是说他已经十全十美,修养,风度,都还有不足之处。但人非常厚实,这正是我所欠缺的。好比抓着个救生圈……至少,当时是这样想的。” “后来就不这样想了?” “你很清楚。郝诺后来大倒其运,反要我去安慰他,稳定他的情绪,坚定他的意志,要我去保护他这个保护人……真正坚强的男人,太少了。” “你总认识个把吧?” “嗯,见过一个。噢,时间不长,而且是在非同寻常的境况下……喏,刚才你问我生平最离奇的事,这算得一桩!” “那你说说看。” “我的天!看你提的什么要求?这可得在记忆深处搜索一番……而且说来话长,可你又老这样匆忙。你有功夫听吗?” “当然有。现在就洗耳恭听。” “好吧……说来有二十年了……那时我是个年轻寡妇。我的第一门婚事。你还记得吗?为了讨父母高兴才嫁的人,他年纪比我大多了。是的。我对他也不无感情,但是,是一种近乎子女对长辈的感情……性爱,跟他,只是尽尽义务,以示感激;谈不上什么乐趣。过了三年,他就去世了,给我留下了颇为优裕的生活条件。突然之间;家庭的羁绊,丈夫的保护,都没有了,一下子自由自在了。自己的行为,未来,都归自己作主。可以说,不算虚夸,我那时还相当俏丽……” “何止俏丽。” “随你说吧……总之,我颇能取悦于人。不久,脚后跟跟着的求婚者,都可以编班成排了。我看中一个美国年轻男子,叫贾克·帕格。法国人中,颇有几个可以算得是他的情敌,更能博得我的欢心,跟我有同样的情趣,奉承话也说得悦耳动听。相比之下,贾克书看得很少,音乐只听听爵士之类,美术方面完全是趋附时尚,天真的以为这样不会错到哪里。至于谈情说爱,他很不高明。确切说来,是压根儿不谈。他的所谓追求,就是在看戏看电影时,或月夜在公园里散步时,握着我的手说,‘你太美好了。’ “他或许会使人感到闷气……然而不;我宁愿跟他一起出去。觉得他稳当,坦率;给人一种安全感,后来,跟我现在的丈夫结识之初也有这种感受。至于其他几位朋友,他们对自己的意向都捉摸不定。愿意做我的情人,还是丈夫?从无明确的表示。而跟贾克,就不这样。明来暗往,连这种念头他都感到厌恶、他要明媒正娶,带我到美国去,给他生几个漂漂亮亮的孩子,象他一样卷曲的头发,笔挺的鼻梁,说起话来慢条斯理,带点鼻音,最后也象他一样的纯朴。他在自己的银行里当副行长,或许有一天会当上行长的。总之,生活上不会短缺什么,还会有辆挺好的汽车。这就是他对人生的看法。 “应当承认,我当时很受迷惑。想不到吧?其实,很合我的习性。因为我自己很复杂,实实在在的人反倒觉得亲近。我跟家里总处不好。到美国去,就可以远走高飞,一走了事。贾克是到巴黎分行了解业务来的,耽了几个月就要回纽约。行前,我答应去美国跟他结婚。请注意,我并不是他的情妇。这不是我的过错。倘若他有所要求,我会让步的……但他始终不逾规矩。贾克是美国天主教徒,品行端方,要在第五号街圣派特力克大教堂堂堂正正的结婚。男傧相身穿燕尾服,钮扣上系着白色康乃馨,女傧相长裙曳地……这套排场,我还会不喜欢么。 “当初说定,我四月份去,由贾克代订机票。我本能的以为,乘法航飞渡大西洋是顺理成章,无需叮嘱的。临了,却收到一张巴黎-伦敦、伦敦-纽约的机票,是美国航线的。当时美航还不能在我们这里中途降落。不免感到小小的失意。但你知道,我生活上并不挑剔,与其重新奔波,不如随遇而安。按规定是傍晚七时飞抵伦敦,在机场用晚餐,九点钟再启程赴纽约。 “你喜欢机场吗?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触。比火车站要干净、时新得多,格调颇象医院的手术室。陌生的嗓音,通过广播,声音有点异样,不大容易听明白,召唤着一批又一批的旅客奔赴奇方异域。透过落地长窗,看着庞大的飞机升降起落,好象舞台上的布景,不象是现实生活,然而不无美感。我用毕晚餐,安安生生坐在英国那种苦青色皮椅里。这时,喇叭里广播了长长一句通知,我没听清,只听出纽约两字和班机的号次。我不安起来,朝四下里张望一万只见旅客纷纷起身走了。 “我旁边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,长相很耐人寻味。清瘦的神态,散乱的头发;敞开的领子,使人想起英国浪漫派诗人,尤其是雪莱。看着他,心里想:‘是文学家,还是音乐家?’很愿意飞机上有这样一位邻座。看到我突然惊惶起来,他便用英文对我说: [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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